UTOPIA 04 【关周/峰巡】

产量困难户出现 希望还有小可爱在等着我 可怜巴巴等评论 一条评论简直是十万加的动力 (〃'▽'〃)

文中如有涉及破案推理或酒与皮衣等的常识谬误 请略过 为了写几句案件分析会的场面我的头秃啊 搜索历史里全是【酒精会杀/精吗】这种奇奇怪怪的标签 天可怜见我还是一只母胎solo

作为一个产量困难自觉的定点投食:

UTOPIA 01

UTOPIA 02

UTOPIA 03

嗯最后希望你们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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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的周巡还是见好就收的一条小狼狗,关宏峰有意无意丢给他一根骨头,就足够他摇着尾巴欢天喜地老实一阵子。

  喝了关宏峰的可乐,周巡果然一下就看得懂关宏峰的脸色了,该说话就滔滔不绝,不该说话就缄口不言,赵馨诚要是见了这么服帖的周巡,估计能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可彼时的关宏峰却还不是修炼得那么炉火纯青的关宏峰,周巡的出现就像把他心底里藏着的那一丁点儿年少顽皮给炸了出来,他攒了二十四年的年少顽皮,被周巡一把火点着,眼看着就要在周巡眼前炸出一朵大烟花。

  周五晚上,难得清闲的一天,周巡按时下班,出门看到已经等在门外的赵馨诚,俩人捡了个就近的地儿,勾肩搭背打算去撸串儿,春天的夜里暗香浮动,周巡透过烟熏火燎的烤炉,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关宏峰,穿着件皮衣和一桌汉子嘻嘻哈哈,周巡没见过穿得这么年轻活力的关宏峰,也没见过这样哈哈大笑的关宏峰。他笑起来的快活让周巡轻飘飘的,甚至没去细想他走的时候还没下班的关宏峰怎么会先他一步坐在这已经堆满毛豆和花生皮的桌子旁边。

  “关宏峰”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带着青年人半敛半放的蓬勃朝气,眼角眉梢都没有愁绪,尽是快乐的样子。周巡也不自觉地跟着他笑起来,赵馨诚在旁边看傻了,周巡笑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他笑得放肆又张扬,可是很少这样笑,不自知温柔和柔软,又带着一点不自知的苦。

  “关宏峰”开始和余下几个人推杯换盏,周巡终于缓过神儿来,犹豫了犹豫,对赵馨诚说:“六儿,你先坐着,我过去和关老师打个招呼。”

  赵馨诚“哎”了一声,伸手去拉没拉住,眼睁睁看着乳臭未干的周巡向“关宏峰”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社会闲散人员走去。

  “关老师?”周巡来到仰着脖子正豪饮的关宏峰身边,叫了一声,声音挺恭敬的,没啥不对劲儿,可“关宏峰”再一瞅他的眼睛, 就能看见这小子眼睛里揶揄的笑意——他们一直在学校、在警队,以学生和老师这样的角色相见,隔着世俗的师道尊严,可难得,在这样一个花香幽幽的晚上,在这样一个人声鼎沸的场所,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在世俗生活里,作为本真的自己坦然相遇。

  周巡挺高兴的。春夜暖意拂过脸颊,快意极了。

  正在豪饮的“关宏峰”,听见他那声“关老师”,愣了一下,赶紧把酒瓶儿放下,好像被抓了个现行的孩子:“哦,你也出来撸串儿啊,来来来,陪你关老师喝点儿。”他回头拿酒,趁着这当口冲着其余几个人眨巴了眨巴眼睛,几人心领神会,也开始起哄张罗起来。

  周巡不喜欢喝酒,因为他父亲。

  他爸爸是个有野心的男人,还有和野心不相匹配的实力。他遇到不顺喜欢喝酒,每每喝得烂醉,就和妈妈吵架、打他,他越丧气就喝得越多,喝得越多就越暴躁,妈妈不得已提出了分居,后悔莫及的男人摆出想要挽回的姿态远走他乡,希望能赚一笔大钱,衣锦还乡。

  ——酒精是懦弱者的挡箭牌,是失败者的麻醉剂。

  ——他恨他爸爸。

  ——所以他痛恨酒精。

  他看着举着酒瓶的关宏峰,有点愕然,他眼睛向下看了看,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他抬起眼来,握紧拳头,回到了那个绝不和解的周巡。他想也没想,顺手拿起“关宏峰”拿给他的酒瓶,转身摔在了地上。一桌子人呼呼啦啦站了起来,“关宏峰”脸色没变,冷哼一声,又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四周的人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人声鼎沸的小烧烤摊,一下子鸦雀无声。

  挺冷的。春天的零星暖意,被夜风一吹就散。周巡打了一个哆嗦,赵馨诚急急忙忙来扯他:“老四!啥事儿啊?别激动别激动,闹出大事儿学校不好交代啊。”周巡甩开他的手,眼珠儿都没错,盯着关宏峰:“关老师……”他把自己的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呢?

  “关宏峰”听到了赵馨诚说的话,嗤笑了一声:“敢惹事儿就别怕事儿,瓶子摔得倒是挺过瘾,那就别怂啊。怎么着,要不我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让他来把这两个宝宝领走?”

  周巡气得嘴唇发抖,他死死地盯住关宏峰的脸,像是在宣告又像在发泄:“我的老师不就是您吗!关老师!”

  听了他这话一桌子人哄然大笑,一个光头坐下灌了一口酒:“哟,宏宇,你真开始为人师表啦?”

  关宏宇扯扯嘴角露出很不屑的笑容,看着傻了的周巡和赵馨诚说:“有人上赶着认,我有什么办法?”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关宏峰被人叫成关宏宇,周巡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年度科幻事件。

  关宏宇看着愣在那里的周巡,心里很不满:关宏峰怎么会认这么蠢的徒弟?

  周巡看着冲他翻白眼的关宏宇,心里很难受: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

  关宏宇和周巡并不愉快的初见,就这样发生了。

  “干嘛呢?”又一个声音从周巡身后传来,非常耳熟,周巡一回头,看见围着围巾,裹着毛呢子外套的关宏峰从烟火缭绕里走过来,他的出场总是这样仙气飘飘镇定自若……还带着一股子羊肉串儿和孜然的味道。

  看见两个活生生的关宏峰,周巡和赵馨诚张着嘴巴,像两只受惊了的小鹌鹑,在关宏峰岿然不动的气场中自觉退到了边儿上,关宏宇从脚边拿起一个小包袱,扔给关宏峰:“给!要不是咱妈非要给你送点儿吃的,我才懒得来你的地界儿,准没好事儿。瞧见没?”他冲两只瑟瑟发抖的鹌鹑努了努嘴:“哥,不是我说,你这徒弟也忒傻了吧。”

  关宏峰其时还没点过头说周巡是自己的徒弟,自作多情假传圣旨被揭穿的周巡很不好意思,想佯装暴怒来扯开话题,于是骂了一声,举起了拳头。

  “行了。”关宏峰手插在兜里,回身淡淡给了个眼神,周巡以为计成,低眉顺眼地把假装要挥出去的拳头乖乖放了下来。

  “以后少来。”关宏峰扫了一眼和关宏宇同桌坐着的人,“少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

  说完也没管背后骂声四起,关宏峰手插在大衣兜里提步就走,眼风再一扫扫到两只默然不语的小鹌鹑:“跟我走。”

  “周巡,你看不出来我们是两个人吗?”关宏峰出现的时候,围观群众感受到氛围明显变好,于是原本打算看好戏围在一起的都三三两两散了,人声喧哗的时候,关宏峰问了一句,声音很小,也听不出来情绪。

  “啊?”周巡被周围喝酒划拳的声音干扰,赶快跑了两步追上关宏峰,跟在他身边。

  “我说,看来我教你的那些东西白教了。”

  周巡听了这话也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您也没告诉过我您有个双胞胎弟弟啊。”

  关宏峰突然站住脚,侧脸看他:“我该告诉你吗?”

  周巡被他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也是,他和关宏峰短短两个月的交情,即使是这些最说出来并无大碍的隐私,周巡也没有被告知的权利。

  周巡因此有点讨厌关宏宇——他好像是个证据——证明他和关宏峰,不过如此。

  周巡不是那么上赶着要和谁天下第一好的人,他想着,好啊,不就是一个关宏峰吗?老子酷了十九年,就因为一个关宏峰全线溃败吗?

  于是周巡有意放慢脚步,点了点头:“您说得对,关老师。您没有义务告诉我您的私事,那出了警队您也没必要再担前辈的责任。我和朋友先回学校了。再见。”说完周巡一个转身就往后走,关宏峰猝不及防,条件反射伸出去想拉他的手半路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样侧身看着周巡和赵馨诚走远。

  一直看着。他只是觉得,这小孩儿真倔。

  周末,关宏峰值班儿,他觉少眠浅,凌晨四点半被小区里的一声喇叭震醒,再也睡不着了。在家里喂鱼铲土,看了部电影才熬到六点,习惯了的平静生活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一丝难以忍耐的无聊来。

  关宏峰边煮面边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个梦来——据实说来,打扰关宏峰清梦的不是那一声喇叭,而是周巡——十九岁,身上长着刺,眼里却放着光的周巡——他梦到他了。因为自己问了一句“我该告诉你吗”,就负气离开的周巡,横冲直撞,头也没回地走上马路,他朋友没拉住他,他也没拉住他,刺耳的刹车声以后,关宏峰发现自己坐在驾驶座上,眼看着周巡满头满脸血地躺在地上——他有点担心,自己晚上那一句话是不是说得有点儿重了。也担心,他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

  在家里实在坐不住的关宏峰,所幸早早回了队里。周巡的桌子空着,上面乱七八糟地堆着案卷和报告,书桌上难得清净的一隅,留给了一袋话梅和一罐可乐。确切来说,是一袋所剩无几的话梅,和一瓶可乐的空罐子。“蝉鸣的夏季我想遇见你”。瓶身上的标语还留着,是关宏峰那天在警局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上买的,然后假装不喝送给周巡的那瓶。

  关宏峰终于露出来他今天自惊醒以后的第一个笑容,手插在大衣兜里,慢悠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一周巡上班儿的时候,还记得周五和关宏峰置的气。早上来了就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埋头看案卷,下午抢着和曹毅昂换了组,跟着韩奇去了女教师夜跑强/奸杀/人案的埋尸现场,晚上回支队的路上火急火燎吃了碗面,带着被烫出来和咬出来的水泡各一个,嘶着舌头一屁股坐到了会议室的椅子上,关宏峰旁边。

  周巡汇报完现场情况,韩奇示意关宏峰说说他的想法,关宏峰问周巡:“照你的判断,凶手作案时是醉酒状态吗?”

  周巡愣了愣:“这,这我们根据现场没法判断……可能要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再……”话音没落,法医室的小陆敲门进来:“韩队,凶手的精/液检测结果出来了,我们正在尝试比对,但是精/子的质量很差,推测凶手可能长期酗酒。”

  “嗯,”韩奇听了点点头,看着关宏峰说:“那就也不能排除此人是醉酒后的激/情犯罪的可能。”

  关宏峰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酗酒百害无一利。但我认为也可以从这片区域经常出现的流浪汉和常在这片区域夜跑的夜跑爱好者开始查起,毕竟案发时下雨,并且这个公园比较偏僻,时间也已经很晚,一般人这个时间来到案发现场的可能性很小。”

  关宏峰从没在案件分析会上发表自己对于某件事物的看法,他第一句话一出口,做笔记的人都条件反射记了下来,写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一言不发地把第一句关宏峰的个人评价从案件分析记录里面划了两条线删掉,关宏峰斜眼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周巡的笔记本——好小子,他只记了“流浪汉”和“夜跑”两个词,五个字写得张牙舞爪,关宏峰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受伤,心里也有些受伤,于是默默收回了眼睛。

  接着分析法医的尸检报告,里面提到死者的指甲缝中有人造革残留,推测是反抗时抓到了凶手的衣物留下来的。人造革质量很差,是那种一百元以下的便宜货。

  “嗯。”关宏峰听了点点头:“人造革是对环境的负担,真皮又不太人道,喜欢穿皮衣的应该改改。凶手负担不起真皮,只能拿人造革充数,我认为排查重点可以放在流浪汉身上。他应该对外形有一定追求,所以估计很好查。”

  韩奇直接忽略了他的第一句话,点点头开始布置任务,周巡低头看看自己的土黄色皮衣,拿笔狠狠地在“流浪汉”三个字外面画了一个圈。

  第二天一早,趁夜在外面走访了十几个流浪汉的周巡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儿,关宏峰来敲敲他的桌子:“这儿有几份酒后行凶的案卷,你看看,我从来不喝酒,看了也没啥用。”

  周巡被他敲醒睡眼朦胧,顶着黑眼圈,还带点儿未醒的奶腔:“我也不喝酒。”

  正打算潇洒离去的关宏峰身影顿了顿,摸了摸下巴:“哦。那你就当个警醒看看。”

  上午又开了一次案情分析会,会后关宏峰叫住周巡,他特意套着那件呢子大衣,抖了抖领子:“上周末我去你们学校讲了一些关于侧写的知识,你来分析分析我。就从这件大衣说起。”

    周巡翻了个白眼儿,刚要张嘴,曹毅昂进来通知有行动,韩奇招呼一帮人上车,喊了一声:“哎,小关,抓捕行动,你就别去了,在队里待着吧,有什么事儿处理一下。周巡!快快,上车。”

  周巡应了一声,拔腿就走,关宏峰拽了他一把:“自己多悠着点儿,别拿自己当什么金刚不坏之身。” 这是关宏峰,第一次有了私心。他也不知道,他就是想拽住周巡,然后跟他说一句什么,这句话顺理成章,脱口而出。

  周巡好看的桃花眼里有了盛不住的笑意,说:“知道了,关老师。”他故意等了几秒接着说:“您不喝酒,不穿皮衣,我也知道了。”关宏峰十分动容:孺子可教,笑意还没扯开一半儿,又听周巡说:“屋里开着空调呢,热就赶紧把大衣脱了吧,瞧您这一头汗,嘿。”

  关宏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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